对一支乐队来说,一年时间能改变多少?
2016年时,刚成立的傻子與白痴还是台北一支初出茅庐的学生乐队,参加一场演出整支乐队只能拿到差不多人民币几百块的酬劳,台下观众仅数十人。持续到2018年的夏天,傻子與白痴主唱蔡维泽顶着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庞,登上《明日之子》演唱《5:10 a.m.》,一夜之间打动无数观众。
那段时间,第一次参加节目录制的蔡维泽还会因为收到吴青峰亲笔签名而兴奋,乐队的鼓手维均则常常开玩笑,说他搞不好下一次录制就淘汰回家。可没想到,傻子與白痴的其他成员就这样一路在屏幕前看着他们的主唱蔡维泽闯进决赛,并摘下最终的桂冠……
没料到会赢
2018年9月14日,蔡维泽带着傻子與白痴在《明日之子》的舞台夺冠。
整趟旅程起始于节目组在 StreetVoice街声 上的私信邀约。忆起当初海选的景况,维泽说:“一推开选手休息室的门,我以为自己进了偶像练习室,满满的帅哥。”其他人在旁窸窸窣窣,他附和笑道:“对,我走进去超像送外卖的人。”
成为第二代“明日之子”,水涨船高,傻白准备面对更大的舞台,他们找来贝斯手沂邦加入,在美国攻读音乐学院的他,不论在编曲、制作,都给四个大男孩打了一剂强心针。
沂邦是合成器手少菲的朋友,《5:10 a.m.》的 demo 版混音就出自他之手,在新专辑中,他负责统整大伙意见,和混音老师沟通。维均不忘补充沂邦的隐藏身份:“他还负责订奶茶,平常都呛人胖,想要订饮料时,就狂夸你好瘦⋯⋯”
是否将参与选秀节目作为手段?团员一开始答得分歧。维均说,不可控之事太多,少菲也补充,从表演完到揭晓名次的前一刻,大家都不认为维泽会拿冠军。
“在出发前,其实我对这个节目是毫无概念的。这是比较奇特的人生经历,有点 mind-blowing,整趟旅程其实都超出想像范围。”对于这一年种种,维泽这么说。
北京男子宿舍
搬到北京近八个月,工作四处奔走,五个男孩还没太多机会熟悉落脚的城市。男子宿舍的日常节奏,拣一个“宅”字能贯穿:早起点外卖、在沙发抓着手机一路闲置到傍晚,各自分散去练乐器,九点左右开始运动健身,迎接漫漫长夜。
五个男生凑在一起的画面其实很好想像,大多以废话和彼此吐槽来制造快乐。
维均说,最近常看野外露营节目,很想做汉堡。不过纯粹是想,据说家里早已备妥厨具,却一次也没用上。大伙此起彼落说做菜太累了,“买这些,是为了让家更有家的感觉。”维均给了个购买用途,试图合理化懒惰。
维泽在家成了水电负责人。北京有许多未曾见过的电器设备,壁挂炉是其一,生长在副热带的孩子,操作定然陌生。但于维泽,这些似乎不构成难度,面对室友维均的力赞,他淡淡表示:“我有 google。”
相较其他人不大出门,吉他手光良似乎更富好奇心。每个周末,以百度地图上的特殊地标为目的,往北京的东边跑。正当他分享行动支付多么便利时,少菲突然想起了什么:“光良很常被搭讪!”
“对!他上次去逛书店,店员突然拿了本书来,里面夹着一张纸,上面有对方的微信号。”男孩们边讲,边兴奋地咯咯笑。
“对方是有认出你吗?”我好奇地问。
“应该没有吧。”
“所以是你个人的魅力?”
“我想应该是。”
对于自己的帅,光良很有自信。
夜长梦少
失眠系少年们的首张专辑,依旧清醒走在漫漫长夜。
《夜长梦少》英文名称是《till 5:10 a.m.》,恰巧与《5:10 a.m.》做呼应。躺下去直到日出,或许因为没有梦,才进不了睡眠。光良说:“当接触世界的管道变多,获取资讯也变得频繁,你会发现能做的事其实不多,也渐渐没什么梦想了。”此时,维均在一旁小小声地哼着草东的《烂泥》:“我想要做的,前人们都做过了⋯⋯”
专辑名先出,他们希望有首歌涵盖整张大意。手边做得差不多的歌尚未命名,仔细一看,好像还蛮符合“夜长梦少”概念,维泽顺手将四字填入歌词,这是《夜长梦少》的诞生。
夜晚最易和自己进行毫无解答的对话,《夜长梦少》载着这些疑惑出发。《象牙舟》质问能不能有不那么沉重的爱,让缘分先行于海誓山盟;《HoydeA》是每个人心中的小酒馆,酒水下肚、诚实吐露。
维泽的字依旧简而准,细看《冬五环》,以点线面圆做层次,描冬季城市百态,单用几字就营造出电影镜头的推进感。
愁容满面或笑脸 客套
聊天 寒暄的人落成点
车辆穿梭连成线
各个故事结成面 盼成圆 ——《冬五环》
少菲说,为了使专辑在听觉上有一致性,有些旧歌的编曲做了调整。举点听率最好的《你终究不爱这世界》为例,许多歌迷反应:“旧版比较好听。”尽管在情感上,他们同样喜欢承载回忆的 demo,但客观而言,木吉他版本的编曲尚未达到火侯,因此决定砍掉重制。
跳“精武门”
一路走来,随着能力增强,傻白不停尝试变化曲风。从民谣蜕变,走进电子迷雾,近期的创作更多了律动,《Fire Loop》就是一例。
他们开玩笑说,想试试可以散发贺尔蒙的歌。但实情是,思考演出曲序时,大家总苦恼没有哪一首特别适合做开场、或是带动现场气氛。
《Fire Loop》乍听之下很动感,但细看歌词,物质或精神的二择一,让歌曲漫是循环式的自我质疑。“现在物质生活比以前好,自己也感觉比较进入这个圈子了,想尝试写下现在的状态⋯⋯它不是太快乐,但若是死气沉沉地呈现,就没这么吸引人了。”维均尝试补充。
第一次在音乐节演《Fire Loop》时,维泽小跳了罗志祥《精武门》的副歌片段。据本人表示,前晚认真研究了很久:“我以为我跳舞很酷啊,结果很拙⋯⋯”经纪人一旁补充,台下歌迷当下好像愣住比被帅到来得多。
挚友维均帮忙打圆场:“蔡维泽有个点,他应该就是觉得耍智障很爽,一种解放自己的感觉。”语毕,大家开始谈论起维泽的私人小帐,每个人似乎都回想起什么蠢事,呵呵笑个不停。
你,好像还可以
写于比赛途中的《美好前程》,浓缩那些日子的所思所感。开始受到注目,赞美与关心纷沓而至,真心与否分辨不来,不过总觉得,好像谁也不理解自己的状态。
歌曲里面有一句歌词是“你好像还可以,好像还可以”。乐队解释道:“这句话其实是别人对蔡维泽(我们)讲的。他们会或有心、或无心地跟我们说‘你好不错,你好像还可以’,这种其实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诚还是随口一句话。”
所以,当他们在北京偶遇的司机看着他们手上一堆乐器,问道:“你们是玩乐队的啊?玩乐队倒是挺酷的。”当下感觉好笑又讽刺。他们请司机一起再次录下这过程,制成《Taxi Raido》衔接《美好前程》,是最无奈的真实。
过去这一年,年岁不过 20 出头的男孩们,破釜沈舟决心以音乐为业,褪下保护伞,提早体会世态炎凉。
《美好前程》MV
维泽说当初拿了冠军,父母先是说声恭喜,下句随即切换模式,问何时要回来读书。暂时先步入事业阶段,自己不仅挣扎过无数回,和保守的父母也历经多次爆炸性沟通,所幸现在相处平和。可看来,不管孩子走得多远,父母的担忧都不会少。
团员们闹哄哄提起:“维泽妈妈最近因为 Leo 王得奖的感言,传了一大篇讯息给他。”(Leo王在今年金曲奖舞台上隔空对妈妈说:“妈,不要再情绪勒索了,我也爱你,但我不一定要听你的话。”希望坚持自己的音乐路。)
乍听之下,以为会听见什么温馨事。
“她说不能这样对爸爸妈妈讲话。”
“那你回什么?”
“我就回⋯⋯ok。”当事人腼腆又带点尴尬,大伙听完又笑了起来。
签入主流公司,许多人不免担心,他们身上独立乐团的气味还会在吗?大伙一致认同,专辑从创作到制作,依旧维持独立乐团式做法:“公司其实希望我们野蛮生长。但这不代表,我们就能做出很酷、很独立的东西,也许现下实力也不够,无关乎被定位在主流或小众,说到底音乐好不好、红不红才是关键。”
傻子特立独行、白痴跟随主流,迷途少年心中的两个人设,没有谁输谁赢,透过相互辩证、卷出自我。前程是否美好未谱,可有公司从旁协助,他们多了更多资源能尽情探索。
迷惘是永恒的课题
虽有余力摸索是好事,却也意味着聚焦点还在远方。“第一张专辑算是发散期,透过各式各样的尝试,来摸清自己究竟喜欢什么。”维均说完,少菲与光良接着补充:“市场跟受众是很敏感的,我们不能发散太久,必须快点找到明确的音乐方向。”
讲着讲着,大伙嚷嚷想赶紧发下一张。或许是感冒的缘故,一旁的维泽却说生活的步调太快,想度假找平静,下一秒随即被吐槽太闲。
过去,《5:10 a.m.》的歌词写下:“年轻的人们该去哪?”我问,这一年算是跨了一大步,现在还迷惘吗?
维均说,做这行比较不稳定,迷惘多少难免,但有想就好,不一定要想出解答。
“昨天晚上我睡不好,也是在想,年轻的我们该去哪?你永远会有很多选择,也永远觉得自己能选得很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有时,思考的过程像是一个循环,你想出一个答案,然后自己再把它否决⋯⋯”维泽似乎感触良多,大伙也纷表同意。
“每个阶段都会有不那么舒服的事,一开始创作,担心自己写不出歌;开始创作之后,担心写得不够好,又或是不够精准⋯⋯或许每个阶段都有当下的问题。”
最后,维泽给了很哲学性的答案:“所以我觉得,迷惘是永恒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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